♥前情回顾：（1）
♥好像这个画风还蛮能接受的，那今天就多写一章吧，长度大概是上一章两倍
♥喜欢就点个小红心&小蓝手吧，也欢迎评论和私信交流
『Solidな色彩でdesignされた
ホログラムみたいなemotion
光と数字に冒されるtown
飲み込まれてゆくhuman』
你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绪却又飘回了刚刚的讲座。
“……人工智能只会在与人类旗鼓相当的水平短暂停留，之后便迅速朝着人类无法理解的级别走去。”
“……因为，我就是强人工智能啊。”
你清楚地记得，在最后的答疑环节，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你时，讲台上的樱井翔眼中，似乎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你起初还以为是投影仪的光照在他脸上产生的错觉，但以他所站的位置，投影根本不会照过来。
难道……他真的是人工智能吗？
你使劲晃了晃脑袋，“怎么可能啦~”
这时，迎面一个男人低头玩着手机，使劲朝你的方向撞了过来。
“疼疼疼……”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你没长眼睛啊？”
“没长眼睛的是你吧？谁让你走路玩手机。”你也不甘示弱。
男人眼中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而是转而看向自己划伤的手臂。
“Nino这是怎么了？”在屏幕前面看着这一切的樱井问道，“这时不应该再纠缠一点吗？让她跑了怎么办？”
“刚刚他们撞上的时候，系统分析了那女孩的精神状况，”大野解释道，“结果显示，攻击性强会引起此人的强烈抵抗，但面对弱势群体则会激发其同情心，Nino应该也只是按系统提示来应对。”
相叶突然来了兴致，“这年头人工智能都能用来撩妹了？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把这套分析系统推广出去？”
“咳，”松本咳嗽了一声，“这种提高人类生育率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说的也是。”
另一边，你从便利店买来了创可贴，“给。”
男人看着自己的手，“我一只手没法弄。”
“啧，真麻烦。”你嘴上虽然嫌弃着，却依旧帮他贴好了创可贴。
“谢谢。”他说道。
你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你的口音……你从哪里来的？”
“北海道。”他说道。
看到这儿，松本转过头问道：“翔君，语言插件调试完成了？”
“没有，兼容性还差一点，怕露馅就没敢让Nino用上。”樱井回答道。
“那Nino是怎么会讲北海道方言的？”
樱井轻轻挑了挑眉，“找了几个北海道人，把他们的记忆数据整合了一下，拷贝给了Nino。”
其余三人都笑了起来，“不愧是翔君啊，真有你的。”
“诶！我也是北海道来的！”你有些激动，“你是来旅游的吗？”
“也不是，”男人挠挠头，“是来找我的女朋友的，但是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听说她好像在东海大学读书，就想着去看一眼，万一能遇见呢……”
“诶这么巧的！”你说着拿出兜里的学生证，“我也是东海大学的，你女朋友现在几年级了？哪个学部的？啊或者是院生？我去带你找吧。”
面对着你的连珠炮，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不知道，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嗯？你们不是恋人吗？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她的网名是‘风信子’，大学的事，也只是听她说的，我也不是很确定……”
“这样啊，”你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你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敢跑到这里来找她啊？”
“嗯，”他点点头，“虽然她还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们是相爱的，所以我才打算来找她。”
“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啊……”你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那就祝你们俩幸福啦。”
“会的，谢谢你。”他回答道，“对了，既然都是同乡，不如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如果能在东京定下来，我请你吃饭。”
“好啊。”你掏出手机，互相扫了line的二维码。
“奇怪……”你自言自语道，“我什么时候加过你了，卧槽我还跟你聊过天？？？我怎么不记得了？？？”
“风信子？”男人问道，“你就是……风信子？”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我什么时候加了你的啊？”你拿着手机，脑子里一片空白。
研究室里的四个人有点绷不住了。
“fufufufu……”大野笑了起来，“Nino这招可够阴的啊。”
“他怎么做到的？我有点没看明白。”相叶问道。
松本解释道：“Nino手里的二维码指向的应该是个病毒，只要她扫了码，手机里的数据立刻就会被篡改。”
“能想出这种办法来，简直了啊。” 樱井感叹道。
回到家。
你由于不愿意和这个人在路上起争执引来别人围观，只好让他进了家门，两人坐下慢慢聊。
面前的这个男人名叫二宫和也，据他所说，半年前，你和他在游戏里认识，渐渐地就产生了好感，三个月前确认了关系，但由于是异地恋，彼此并没有见过面。他所说的事情都有你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证明，但你却完全不记得这个人。
你翻着聊天记录，说话的语气确实是你的风格，“可我怎么完全没印象啊……”
“没关系的，风信子，就算你现在不记得我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二宫说道。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气馁啊？自己的女朋友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樱井皱了皱眉，“她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可能是缺（剧）心（情）眼（需）吧（要）。”松本答道。
“能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含笑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意。
你低下头，脸红红的，“我很有可能永远也想不起之前的事情，所以……你有信心让我再一次喜欢上你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揽你入怀，半晌，才在你耳边说道：“当然有。”
次日，你坐在大学校园的角落里，打开了手里的便当盒。
你的新男友二宫和也初来此地，还没有找到工作，于是就承担了全部照顾你的任务，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清洁打扫，片刻之间即可完成，动作快到简直让你怀疑他不是人类。
你吃着他给你做的午饭，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你的朋友说着走过来坐在你边上，“下午还有课吗？”
“没是没了，但我打算去图书馆。”你回答道。
“去个头的图书馆啊，你听我说，美术部的指导老师换人了，据说是个超级帅的大帅哥。”
“你怎么老是对帅哥有着如此敏锐的感知度啊？有昨天那个主讲人帅吗？”
“这个嘛……不好说，我也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怎么样，要不要一会去美术部的活动室见习？”
“你自己去看帅哥就好了嘛，干嘛每次都要带上我。”
“噫，”你的朋友像见鬼了一般看着你，“是谁昨天听到帅哥立马屁颠屁颠地跟我走了的啊？怎么今天就变了个人似的。”
“谁屁颠屁颠了？”
“哎呀好了嘛，我自己去多尴尬啊。”
“行行行，去就去。”
下午，美术部活动室的窗口，趴着一排又一排的女孩子。
你从她们身后走过，耳旁随时能够听到“好帅啊”之类的感叹。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一个三十代左右的男人，修长的手指蘸着颜料，直接就在画布上涂抹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镇定，丝毫没有被外面的人群所干扰。
“快看！”朋友说道，“那就是新来的指导老师，大野智。”
你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他作画。
大野智又在画布上涂抹了一阵，然后把画布朝着窗口的方向摆好，便径自去一旁洗手。
画布上的是一幅静物图，因为是直接用手涂抹上去的，整体的画风显得更粗犷，但却不逊于用笔作画。
大野智拿过一块毛巾，把手上的水擦干，开口说道，“接下来我要画人物了，有愿意当模特的同学吗？”
“我来我来！”“老师画我！”活动室外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大野从杂物堆里翻了半天，摸出一个毛线球来，走到外面说道，“那就让接到它的同学来吧。”
你伸着脑袋想要看看是谁会抢到球，却发现毛线球球精准地朝着你的脑袋飞了过来，你想都没想，一把抓住，避免了脑袋被砸中的悲剧。
“他扔得也够准的，”樱井说道，“万一被别人接到了，这计划还怎么执行啊。”
“那是，也不看看动作捕捉是谁负责的？”相叶自豪地说道。
“嘘。”松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二人继续看屏幕。
人群中响起了“又是她”的声音，昨天去听樱井先生讲座的人和今天来围观大野老师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重合的，自然有人记得你的这张脸。
大野的声音依旧很温柔：“接到球的这位同学，和我过来吧。”
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周围的人的声音渐渐变弱，你跟在大野智身后走了起来，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一般。
他带你走进另外一间画室，拉上了窗帘。
“拉、拉窗帘做什么？！”你有点惊讶，“不会是要……画人体吧？”
听到你的回答，大野老师笑了出来，“只是为了不分心，不过，你要是愿意让我画，我倒也不介意。”
“敬谢不敏。”你松了口气，说道。
落座后没多久，他便开始了创作，画室里安静得让你大气都不敢出，只得这么僵硬地坐着让他画。
“我有那么可怕吗？”大野老师问道。
“没、没有……”
“那你一直攥着手，是紧张吗？”
“老实说，是有点。”
“不用紧张，”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没拿画笔的那只手在你手上握了一下，“放轻松，不然很快就会浑身酸痛的。”
他手掌传来的温热让你很快就放下了心来，开始专注地看他作画。
几个小时后。
“完成了。”大野智放下画笔，把画布转过来。
你看着画上的人，像是你，却又比你好看许多。
“这真的是……我吗？”你问道。
“照着你画的，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大野说着，先看看你，又看了看自己的画作，“只可惜……”
“可惜？”
他微笑着看向你，“画笔所及，不如你万分之一。”
回到家，已经有些晚了。
你虽然很想要一幅大野老师的画作，但他却以此次不在状态为由，推说下次再画一幅给你。
不过，非要说的话，这也算是好事，毕竟那么好看的老师还可以再见一回。
“你回来了。”你的男朋友二宫和也为你打开门，“今天有点晚啊，在图书馆待了那么长时间吗？”
“本来想去的，但是被朋友拉着去美术部见习，不知不觉就过了好久。”你说着就倒在沙发上，“好累啊……”
“美术部的活动很累吗？”他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着你。
“是挤电车累啦，晚高峰的山手线简直不是人坐的。”你感叹道，“想想我老家那里，车没那么多，人也没那么多，大家都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二宫听到这里，揉了揉你的头发，“等你毕业之后，我们就一起回家吧。”
“诶？”
“在你长大的地方生活，可能会让你更安心一点吧。”他说道。
你看着他充满怜爱的眼神，心里一暖，嘴上却还是嫌弃道：“说什么呢，现在我还没喜欢上你，想什么未来的事情啊，真是的。”
“好好好。”他嘴角浮起笑意，宠溺地看着你。
研究室里，相叶、松本、樱井三个人还在思考对策。
“你们俩想好要怎么办了吗？”樱井问道。
“还没有诶，”相叶说，“小翔你呢？”
“你忘了吗？我已经和她见过面了？”樱井无奈地说道。
“还真是，那松润呢？”
“她有个哥哥，好像经常去某一家高尔夫球场打球，我试着从她哥哥那边入手吧。”松本润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保养吧，不及时清灰是会引发故障的。”
“知道了知道了，辛苦了。”感觉自己又要被说教的樱井赶紧把他赶了回去。
研究室里顿时只剩下樱井和相叶两个人。
“呐，小翔，我跟你说个事。”相叶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
“你说就说呗。”
“我总感觉……好像自己还没完全习惯变成人工智能这件事。”
“真的不是因为你的智能级别较低吗？”樱井哭笑不得地说道。
“少说两句吧你。”
“好了好了，这可能和机械化的时间有关系吧，这个研究室里，就属你机械化的时间最晚，所以才不习惯。”
“我觉得，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相叶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因为……我还是比较喜欢像人类那样生活吧？”
“像人类那样生活？”听到这句话，樱井无奈地笑了笑，“早就忘记了是怎样的感觉了。”
“我也是自从开始观察了那个人类女孩才有的这种想法，”相叶解释道，“开心也好，愤怒也好，悲伤也好，都是自发的情感，而不是——”
说到这，他看着研究室里冷冰冰的机器，“而不是程序。”
“别说了，”樱井严肃地看着他，“你这是否认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行吗？我也曾经是普通人类啊。”
“那又怎么样？人类的器官会衰竭，不能继续承载生命意志，所以才需要换一个容器，这就和给金鱼换鱼缸、人搬到更大的房屋里是一个道理。”
“衰竭……又有什么不好呢？现在的我们，号称无所不能，却连像普通人那样死去都做不到。”
“又不是不能死，把你的供电系统中断，在物理意义上便算是死了。”
相叶低头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早已经没有了那颗跳动的心，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零件构成的供电系统。
“人体器官可以被替换成机械，但机械却不能再变回原先的器官了。”相叶说道。
“对，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嗯，所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的。”
“知道了，”相叶叹了口气，“我回去了，松润说得对，是该定期清清灰，不然又该像这样胡思乱想了。”
“……”樱井目送着他离开，空荡荡的研究室里此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我……说错了什么吗？”他自言自语道。
研究室里的五个人都只是外表酷似人类的人工智能，也就是常说的机器人。五个人各司其职，二宫负责程序编写，大野负责外观设计和数据分析，相叶负责动作捕捉，樱井负责语言和记忆管理，而松本负责测试系统并修复漏洞。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五个人有着相似的经历，是最合适的团队伙伴，但如果非要说起细节来，樱井和其他四人还有一点不一样。
其他几人都是在人体器官无法继续正常运作的情况下才接受了机械化，在此之前，都有着几十年以上的时间是作为人类生活的。但樱井不一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全身高度机械化，之后的情感，全都是程序计算出来的结果。
五个人里，以人类身份生活时间最长的是相叶，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偶尔会对不上脑电波，尽管如此，团队之间的包容和理解倒也使得他们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分歧，像今晚这样的对话，还是第一次。
数日后，清晨。
今天是周六，你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着收拾，睡在外面客厅的二宫和也被你吵醒了，十分不满地抱怨道，“周末起那么早干什么啊……”
“今天我要去见我哥。”
“你哥？”
“嗯，快三个月没见过了吧，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听到“三个月”这个时间，二宫和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算了吧。”
“对了，我哥见过你吗？”
“没有吧，我们最近不也才刚见面吗。”
“是啊差点忘了我们是网恋啊，那我去了，你在家乖乖的哦。”
“路上小心。”
门刚关上，二宫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和总部联系。
“J？在吗？”
“在，怎么了？”
“他们兄妹见面的事，是你促成的？”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二宫无奈地笑了起来，“为什么啊，你明知道我的计划，却还要把她哥扯进来，她要是和她哥说起半年前的事，我不就露馅了吗？”
“你别着急，这场围猎，任何一个人得手的时候就算结束。”
“你这是要抢头功吗？”
“要是我说是呢？”
“……那就让给你。”
“……”松本明显停顿了一下，“我没那个意思啊，只是觉得，既然是朝夕相处的人，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吧。”
坦诚……吗。
二宫也陷入了思考。